70年前,楊根思作為志愿軍第20軍58師172團3連連長,奔赴抗美援朝戰場。那一年,他剛滿28歲,而這一走就再也沒能回到故鄉。
楊根思
在戰場上,他喊出錚錚誓言:在革命戰士眼前,不相信有完不成的任務,不相信有戰勝不了的難題,不相信有戰勝不了的敵人。70年過去了,三個不相信的英勇宣言照舊響徹云霄,成為我軍戰勝難題走向成功的寶貴精神財富。
英勇遠去,精神永存。近日前去楊根思故鄉泰興尋訪,連線與楊根思一同入朝的戰友,采訪楊根思老班長的女兒,還原楊根思感天動地的英勇故事。
老連長斷送時,我遠遠地看到了火光
坐落在泰興市根思鄉宣泰路173號的烈士陵園,紀念的是爆破大王、中國解放軍全國戰斗英勇、中國志愿軍特級戰斗英勇楊根思。
10月11日,來到這里。遠眺望去,陵園大路中心的雕塑上,楊根思一身戎裝怒視敵人,左手攥拳,右手緊抱火藥包,背依山體,腳踏侵略者鋼盔,堅毅的眉宇間盡顯大無畏的英勇氣概。
雕塑,定格的時間是1950年11月29日,地點是朝鮮長津湖下碣隅里東南面的小高嶺1071高地。
10月15日,幾經周折聯系上定居成都的楊德盛,90歲的他與楊根思同是江蘇老鄉,他們一同赴朝參戰,而且在同一個連隊,即志愿軍第20軍58師172團3連。
楊根思原來姓羊,叫羊庚璽,參軍時登記員寫錯了,才有了楊根思這個名字。楊德盛回憶,楊根思個子比他高,也大他幾歲,性子有點兒悶,不怎麼愛說話。他倆剛熟悉時,楊德盛并不在楊根思的那個連,而是在機炮連。不過,他早就耳聞楊根思是戰斗英勇,是響當當的爆破大王。
1950年9月26日,楊根思作為三野9兵團20軍選出來的四名典型之一,出席全國英模大會,與800多名戰斗英勇和勞動模范一道,遭受毛澤東主席和朱德總司令的親切接見。當他返回軍隊浙江駐地時,軍隊已奔赴朝鮮戰場,他和戰友一路追趕,在山東追上大軍隊。1950年11月7日,楊根思引領全連169人跨過鴨綠江。
由于受到敵機轟炸,志愿軍口糧不能及時供給,3連戰士每人一天就靠幾個凍得硬邦邦的土豆充饑。最難題的時候,大家餓了就吃樹皮,從被炸彈炸開的凍土里找草根吃。小高嶺戰斗前,營部老虎機怎麼贏獎給3連一筐土豆,楊根思全部門給戰士,而他自己沒留一個土豆。
1950年11月29日,楊根思引領3連冒著零下40攝氏度的嚴寒投入第二次戰役,阻擊南逃的美軍陸戰一師以及英軍軍隊。在戰斗最劇烈的小高嶺1071高地,他帶著3排苦守陣地。
老連長斷送時,我離他只有100多米,遠遠地就看到了火光。采訪中,楊德盛老人又一次回憶起那時劇烈的戰斗場景,他一直記得老連長和他說的最后一句話,別給我難看啊,別當孬種啊!
當敵人建議第9次攻擊時,楊根思號召通信員把重傷員背下陣地,又號召機槍手把打光槍彈的重機槍撤下陣地,自己孤身一人留下堅定戰斗。打出最后一顆槍彈后,楊根思埋伏在高地上,當美國兵快到山頂時,他抱起一個火藥包,拉響導火索,沖向敵群,與40多個敵人同歸于盡。
陪伴著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,楊根思用生命為奪取戰役成功取得時間,踐行了人在陣地在的誓言。楊德盛的兒子通知,為了緬想老連長,父親特意給他取名楊根寶。
3連連長楊根思領受了管理1071高地東南屏障小高嶺的任務。營指揮員的號召是:‘不許敵人爬上1071高地寸步,斷然把敵人撲滅在小高嶺陣地之前!’楊根思沒有絲毫遲疑,他親率3排看守小高嶺。他把兵力和火力布置好以后,對全排戰友說:‘同志們,在反抗美國侵略者的正義戰爭中建功吧!’
1950年12月26日,《新華》頭版刊發《楊根思英勇排的不朽業績》,用這樣的文字追述楊根思和戰友們的大無畏英勇氣概。
泰州周山河街區黨員干部在烈士雕像前重溫入黨誓詞。
300多次戰斗淬煉出的英勇
楊根思,這個頂天立地的英勇,是用什麼特殊材料、在什麼特殊熔爐里煉就的?采訪中,一次次思考這個疑問。
磨難出英勇。根思鄉根思村村委會主任李小軍說,楊根思1922年11月生于泰興縣楊貨郎店,7歲時父母雙亡,從小和哥哥相依為命,給地主當過長工,在上海給資源家當過童工。1944年2月,楊根思回到故鄉,加入了新四軍。
泰興市公安局督察大隊副大隊長翁海林,曾任楊根思連第18任連長。在他看來,英勇壯舉,絕非偶爾。翁海林老家在泰興黃橋鎮,離根思鄉有20多公里,從小學到高中,每逢清明節,學校都組織他們步行前去楊根思烈士陵園祭掃先烈,當時,英勇楊根思的形象就在我腦海中烙下深深印記。
他是個大英勇!在翁海林的陳說下,楊根思的傳奇故事回放在眼前。
加入過抗日戰爭、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戰爭,楊根思履歷過300多次大小戰斗,靠著過人的膽識和身手屢建奇功。
在楊根思的戰斗故事中,爆破大王這個稱呼出現的頻率極度高。解放戰爭時期,他用火藥包俘虜國民黨軍一個排,被授予華東一級英勇。
最神奇的一次,是1946年攻打泰安的戰斗,楊根思用18顆手榴彈攻下全城的制高點。敵人的槍彈擊中楊根思的臉,一時間血肉含糊,班長不顧楊根思的反對,連眼睛都一塊兒給他包扎上。不可思議的是,在班長的指揮下,蒙著眼睛的楊根思扔出去兩顆手榴彈,角子老虎機技巧推薦居然都準確命中目標!
1950年楊根思加入全國線上 拉霸機英模大會后與戰友合影。
我這一輩子都交給黨了
楊根思烈士陵園有三張珍貴的照片,再現英勇當年風貌。此中一張拍于入朝前的六人合影尤為奪目。照片上的楊根思身著整齊的軍裝,臉色略顯靦腆。大伙如眾星捧月一般,將楊根思圍在中間。
另有兩張照片都是楊根思生前的個人照,由曾任楊根思班長的吳春林保留,是楊根思送給老班長留作紀念的。
我父親是楊根思的入伍入黨介紹人,他常給我們講楊根思的英勇故事,并把這兩張珍貴的照片傳給了我。10月16日,吳春林女兒吳曉靜通知,楊根思身穿解放軍軍服的那張照片,是他1950年獲得全國戰斗英勇稱號后拍的。另一張是重返軍隊前的1950年10月12日,楊根思第一時間向老班長話別,吳春林用老式相機,為楊根思拍下一張寶貴的軍裝照,這也是楊根思生前最后一次拍照。
關于楊根思玩吃角子老虎機的技巧遞交入黨申請書時的情景,有一篇文章這樣描述:
‘班長,你幫我填。’楊根思說,小吳班長在入黨意圖一欄一筆一畫工整地寫著‘跟毛主席、跟共產黨革命究竟,上刀山、下火海不變心,不怕苦不怕死,為顛覆三座大山,解放全中國,解放全人類,為共產主義奮斗終身。’小吳班長寫完以后,又讀了一遍,楊根思意難表,言難盡,還有幾多話要對黨說,還有幾多決心要對黨講,他想了想,又興奮地說:‘班長,再替我加上一句,我這一輩子都交給黨了。’
父親通知我,這些都是真實紀實。吳曉靜從父親的陳說中,了解到楊根思參軍的履歷:1944年2月的一天,吳春林所在軍隊正在急行軍,楊根思跟了上去。吳春林說他們是要去交戰的,楊根思說我也去,就一直隨著。吳春林就把行軍包后面備用的鞋子扔給他,對他說:跟上軍隊!楊根思穿上鞋子進了隊伍,立刻就加入戰斗。這場阻擊戰后,楊根思正式入伍。
楊根思的事跡陰礙和激勵了遠大志愿軍戰士。在臨清江還擊戰的時候,就涌現了38位楊根思式英勇。到了上甘嶺戰役,出現了68位楊根思式英勇。黃繼光斷送后,從他的飯包里發明三本連環畫,第一本便是描畫的楊根思。楊根思烈士陵園副主任陸蔚說,1952年5月9日,中國志愿軍領導機關為楊根思追記特等功,并追授特級戰斗英勇稱號,命名他生前所在連為楊根思連。
新華·交匯點趙曉勇孫巡